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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窗一瞥的夜航◎彭林家
2018-03-09 17:39: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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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窗一瞥的夜航
——玄览《寒夜的窗下》的意境与蔡启发的美学境界
◎彭林家
寒夜是万物储藏的缩影，无论是身体的饮食睡眠，还是思维的匿藏精气，均是窗下一种看不见的隐逸之花，宛如菊花的别名叫日精。道也者，至精也。精是物质中最纯粹的提炼本相，如日月星是宇宙的精华，表现在人体与文化，像肾经、圣经、诗经等等。在人的内心是魂性神明、外表为魄情活力；在植物的内藏是泥土根须、外视为鲜艳花蕊。那么，诗人的思想作为心田种子的幻象，随缘滋长，如田地生长五谷荑稗；任凭三魂中的幽精人魂，映现诗歌的七魄七情，是意象与意象合成的语言精华，即为意境；也就是将诗中描绘的自然景色与意欲思想情感的审美格局；若是将主观“意”与客观“境” 的合一，借用内省见性的世界观、外敛修身的人生观、甄别是非的价值观，便形成一种艺术美学的道德境界。
意境是一种艺术辨证法的基本范畴。试读，诗家蔡启发的语言意象：“在雪夜写信没有寒冷的感觉/因为诗意的真切”。 诗中的“雪夜”是诗人心灵的变换易象，通过 “写信”、“诗意”、“ 感觉”等意象群，意味着冬季气候寒冷而凝滞收引，易导致人体气机、血运不畅；但是，诗人在某种精神的感召下，并不觉得收缩的“寒冷”，反而觉得气血流畅的“真切”。 其中，诗人主体的“意”是后者之情与前者之理的虚实统一。那么，“境”就是这种外视的形与内视神的合成。统一的过程中，情、理、形、神相互渗透制约，就凝成了秉烛夜谈的“意境”。从美学的角度而言，文字的音色、形容和意境，构成了易象作诗的三美标准，即“音美、形美、意美”来对比分析不同事物的文本。其酝酿实施的途径，以节奏的音韵步履，借助诗文的抑扬律动，共振着结构的频率、文字的缝隙、陌生的句子，来驾驭自我对原始情节本我的幻觉。显然，无论是选词刻画的维度，还是阴阳相称的向度，都需要在细微含蓄的精准之处，凸凹象外之象的神明，才能让超我见到隽永的舌根寻味，完成诗歌的歧义审美象征。 你读——
“已经远远超出了月亮与菊花的相视”。诗人选用“月亮”与“菊花”的易象，组合一组冷掉皑皑的意象，恍如一朵别称的白菊花——月朵。这种意境的技巧译介，反映在选词和意象的黏合；从美学思维媒介的连接上， 不仅在“音美、形美、意美”的一统里，释放出大地的无声、自然的有情、人间的博爱；而且在意境的对等上，沿着观象—取象—比类—体道的思维，具有直观思维的情感啮合，用易象的方式打开视角而观察万物，引出对主体《寒夜的窗下》的悟解，好比鬼谷子的“象比”易象，感悟天地的象征、比类，易万象之意于毫端，造万物之形于笔下；才会有“超出”与“相视”的动静比照，进入自我的诗度与本我的诗势反噬，乃文本诗眼也。如此的意境吞噬境界的格局，于是诗人笔下感叹着：“就是一整个冰天雪地/对于雪的存封而灵现白日的蝶影”。诗里通过“一整个”的天地合一，折射出一个“冰天雪地”的混沌雏形。无形中，将菊花具有清寒傲雪的品格，嚼味着陶渊明的“采菊东篱下”的典雅情怀；然而，现实的浮华世界；无数个体的切割，在人类妄想的面前；当“存封”的本我一刹那，诗人自我心理的解剖；在“灵现”的心象与“ 蝶影”的易象时空中，便是超我神明的觉悟与传达。你看：“我想起，在妹妹心里的那种灼热/总变得特别的非凡”。句中的“妹妹”的物象载体，用一个“变” 的时空媒介，隐匿着自我现实与本我理想的交织煎熬；尔后，将文本前面“相视”的超我浸染，驱使红尘的“非凡”而更加脱俗。
“真的/也不想打听这是今年第几场雪”。一个“真的”朴素心象，一个“第几”无关话题；在淡然的物质与浓郁的精神合唱中，反刍诗人带着某种忧郁的情感，将文字的象形符号，穿梭在创作的心房；因此，才会有那种莫名的寒窗诗情，不时地从小窗的幽记里，幽然地，释放出围炉的夜话：“寒夜的窗下/纵然有另一番寂寞和无助”。诗中的“窗下”的实体是意识冬藏的暗示，而“无助”的虚体，则是这种心境的潜意识反馈。无疑，虚实相生的意境所呈现的情景交融，波动着形象体系所诱发的创作主体。你看，作者垂情的话语：“而感伤的时刻必竞远离/有谁还不静思着享受颐乐”。诗文中的“时刻”是创作心法的延续，既是“远离”的形神，与“颐乐”情理的统一；又掺入“感伤”与“静思”是虚实有无的协调，将自我主题思想的沉郁悲凉，领悟着明快高旷的想象；从而使蕴于象内的具体意境，又生于意外的虚体境界；致使明确与模糊的虚实空间，时或萧瑟凄凉，时或雄浑开阔；形成维度的准确形象和向度的意境张力。明朱承爵 《存馀堂诗话》：“作诗之妙，全在意境融彻，出音声之外，乃得真味。”
冬季是人体阳气的收藏，气血趋向于里，皮肤致密，水湿不易从体表外泄，而经肾、膀胱的气化，如蛇的冬眠，灵窝中藏。那么，诗文的阳气便是“寒夜的窗下”的腹中才学，而气化的物质形象就是一行行诗文的诉说。如： “有谁还去说/这样的雪夜是白色恐怖/或者，雁的悲鸣为什么要慢慢变老”。 的是，文中的“雪夜”、“恐怖”、“悲鸣”等意象，让一个“老”的忧虑，幻化成一组道德形象的代言人。其意境体现在诗歌意象的选取，里外互动、情景交融等艺术手法的运用，反映在原始模型的取象里，即是选词的维度和意象的向度，成为有机的粘合。在诗歌的结尾里，作者便是从意境上升到境界的反应；像“妹妹你可要相信/文字燃烧的激情一定比”。显然，诗里的“相信”与“激情”的心理高度，用一个“比”的阴阳张弛、引出和递进，如：“这雪粒的漫溢更热烈/这冬夜的灯光”。那么，这“雪粒”的集体潜意识，就是本文里的境界。
思维定势上，境界泛指作品中的抽象界域。如“月亮与菊花”、“雪的存封”、“雁的悲鸣”等实象境界，是作者所描写的实体景物。换言之，实体上，境界与意境一致是审美的格调之性与本体之情的统一。虚体上，境界是意境的升华是魂与魄的反馈与回放，只不过作者在语境的置换或语句伸缩的空间上，其修养造诣的不同阶段，忽略了一点：“古今之成大事业必经过三种境界”的气势，从而减弱了诗势的力度。诗势是诗性的风格气势，也是一种诗歌的向度，当维度的语言能够准确扑捉诗歌的物象，而形成种种个性化的情思诗度，平衡着文字缝隙的跳跃；便能够完成心象二次的构建，形成自我特色的意境，也就一首好诗的标准所在。虽然文本的诗势没有刚性的支撑；然而，这里的语境所营造的诗度，内柔外刚，阴阳互动着意象的表里，升华出道与德的虚体境界；让有限的“漫溢” 诗情和无限的“热烈” 诗性， 在“冬夜”恬淡闲适中，一虚一实，慷慨激昂着人性“灯光”的自白；无论是烟中寒树的雪朶，还是梨花漂成的雾开，诗的空灵如同雪的空灵，一朵朵，一爿爿，在空与色根本中，色都是眼里的白色，空都是心里的空白；任何的私心杂念和妄想，只能是幻象中的长相思，如同纳兰性德的所云：“山一程，水一程，身向榆关那畔行，夜深千帐灯。风一更，雪一更，聒碎乡心梦不成，故园无此声。”如此《寒夜的窗下》的比类意境，在蔡启发的笔底下，无形中，就为人人的心窗玄镜，沉沉一瞥着未来本性的夜色导航！
寒夜的窗下
◎蔡启发
在雪夜写信没有寒冷的感觉
因为诗意的真切
已经远远超出了月亮与菊花的相视
就是一整个冰天雪地
对于雪的存封而灵现白日的蝶影
我想起，在妹妹心里的那种灼热
总变得特别的非凡
真的
也不想打听这是今年第几场雪
寒夜的窗下
纵然有另一番寂寞和无助
而感伤的时刻必竞远离
有谁还不静思着享受颐乐
有谁还去说
这样的雪夜是白色恐怖
或者，雁的悲鸣为什么要慢慢变老
妹妹你可要相信
文字燃烧的激情一定比
这雪粒的漫溢更热烈
这冬夜的灯光
作者简介：
彭林家，聋龙天生，中共党员，毕业于东北师大中文系。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副主席，全球汉诗总会联络主任，美学作家、著名评论家，中国新诗百年百位最具活力诗人，2017年中国诗坛实力诗人。作品散见于《诗刊》《词刊》《散文诗》《中华诗词》《人民日报》《中国百年新诗经》《中国散文诗年选》《世界华文散文诗年选》等100多种国内外报刊。
2018年获奖：
2018年第一届诗文艺诗歌奖获中国诗界中坚
诗人
奖
2017年获奖：
10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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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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